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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久没有更新力......

忙着备考，又没有灵感，好不容易写出来一章（悲）

在虫族的一座圆形石屋里，卡莱无聊的趴在由毛皮毯铺就的地板上，正一块块数着组成屋子的石砖。      人类厌恶兽人，不愿与他们住在一起。而这些土著兽人也接受了人类的诉求：把包括卡莱在内的其他兽人丢到其他地方居住。       狼族兽人们三三两两聚在隔壁用冰砖砌成的圆顶小屋，或是盯着一块冰砖发呆，或是躺在毛毯上呼呼大睡。许是知道在这种地方逃出去也只会冻死饿死，他们倒也不是那么心焦气燥了。     “嘿，那些兽人让我们传给你，说是你今天要翻译的笔记。”管道口里伸出一只毛绒绒的大狼爪，爪子里捏着本破旧的古书，一支铅笔和几张羊皮纸。      卡莱伸爪接过笔记，顺手便打开了它，也不忘了回一句：“谢谢啊！你们那边冷吗？”     “嘿，你别说，看起来是用冰做的，盖了一层毛皮之后倒一点也不冷，甚至还挺暖和的，你要来我们这看看吗？”粗犷的兽人声音哈哈大笑着，那只爪子挥了挥，便也缩了下去，打趣了几句：“倒是你啊，住在这屋子里可真舒服，你这屋子里头可比我们还暖和。”     “害，我可没你们那么抗冷耐造啊，我老家可比你们老家暖和多了，肯定也得住的暖和点咯......     “咳。”      听到这声音的卡莱仿佛上课开小差被抓了个现行学生一样。手忙脚乱收拾好书纸笔墨，在石桌石椅上坐的笔笔直，生怕主巢下一秒就一个脑袋从洞里探出头来：“行了行了，不聊了，那虫子估计听见了，又来催我，我先忙完再聊啊。”      既然都落到这个境地，所幸自己的奴隶地位还算不错。翻译称得上是很重要的一份工作。只要能够吃饱喝足，要和这些拉雪橇拉行李的大个子白狼相处也不是什么难事。      在满大街都是奴隶和奴隶主的地方能找着这样一个安身之所，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幸运，还是不幸了。      卡莱打开古书，暗红色如血液一般的中国汉字一如既往。文字精细也不失狂乱，好像书写者正站在面前，渴求救主降临。      他翻过书页的另一面，大幅大幅的猎奇插画占据了半壁江山。五脏流露，六腑零落，若不是这副卷轴，很难相信竟会有如此传神的内脏血墨画作。而献祭的仪式反倒显得无关紧要，只有些像是衬托出红花的绿叶罢了。      第一次打开这些卷轴时，饶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已年满二十的阳光开朗大男孩，投向卷轴的目光里也带着不少恶心。     “奈布纳斯......啊，又是这位穿越者的日记。”卡莱碎碎念着，翻开了书本。     “丰饶年一零五四年五月三十五......不对，按公历算应该是八三九年六月二十七，偷听到他们在商量献祭，祈祷之类的事情......都疯了，都疯了！       八三九年六月三十，又死了一个人，他们哭嚎着从笼子里被拖出去，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。外面时不时传来像死猫一样的嚎叫声，管不了那么多，我只希望晚一些轮到我。      八三九年七月六，这里实在冷的不对劲，空气也非常干燥。被迫和其他奴隶一起挤在炉火边取暖。有些意外，他们居然愿意给我一件衣服，棉花的，呵。      八三九年七月二十，他回来了，我原本以为他死了，但他的确回来了。只是我不确定那还......是不是他，我的意思是，他确实还是人，也还认得我，应该说，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，但就是......啧......我是不是不太对劲？      八三九年七月二十一，又回来一个，所以我们的命运不是必死无疑？那我是不是......其实本来都不用跑的？回来的人状态看起来都还......还好的样子......      ？？？年？？月？？，我不知道我写下的这些是否还有意义。但我确定，我不可能逃得出去，我该绝望吗？我现在却只剩下释然，至少我还有我能做的事情，已经没什么需要我再去在意的了。”      “不知所云。”       没翻几页，卡莱便随爪合上笔记，满不在乎的把碳块和纸一起啪嗒一声丢在一旁。       这种笔记只要多看了几本之后，再恐怖的内容也只会慢慢变得无聊起来。       对于笔记主人来说，笔记也许只是一把能够打开记忆的钥匙。但卡莱可没办法只看钥匙就能弄清一间房子的结构。      卡莱把纸笔往石板上随意一丢，双臂一撑落下石椅，便趴在地洞通道旁听起了小八卦。      狐狸的毛绒耳朵就有这种好处，许多悄咪咪的闲聊八卦会自己传到耳朵里。狼族的呼噜，人类的祈祷，还有现在正在上演的单口相声。      在一个固定的时间，洞里总会传来艾伯特与某人商谈时的吵闹。     “我们的食物也不剩多少了，有相当一部分补给在你们来救我们之前就已经掉进了那条冰缝。”     “不，那群奴隶对我们还有用，我们需要他们搬运行李和拉雪橇。”     “那......不是不行，你们确实更了解地形，不会再出现一次事故，但我们也有我们的要求......”       算了，管他呢，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，我还有用的很呢。       实话实说，在虫族这儿住着确实舒心不少。除了冷以外，既没有人类打扰我，也没有别的兽人找我麻烦，伤口换药和食物也从来没断过。       他们还得害怕虫子们会不会图谋不轨，但我可太了解这些虫子了。      只是我确实没想到，在原来的世界里只出现在各种虚幻故事里的社会形态，居然真的在这个世界中存在。       蜂巢意识，只要主代思维个体对我的存在感到满意，就绝对不会有子代兽人对我拳打脚踢。       怪不得是“虫族”呢，就像星际争霸里的异虫一样。     “在吗？陪我聊会天呗。”卡莱的心里默默念叨着。     “你又想交换些什么？”主巢如此回答道。       主巢思维多线并行的能力卡兹早就了解过，对此自然毫不意外。也许就是现在，还有几百只虫子在采集浆果，几百只虫子在冰洞里种蘑菇，几百只虫子在海边捕鱼呢。     “我们几天前就说好的，我告诉你们这些人类的目的和那些书的内容，你们要保护我离开这里。”卡莱应答，趴在暖和的毛皮上慵懒的翻了个跟头，又挪了挪自己的尾巴。     “所以？”主巢有些不太确定。     “所以你们陪我聊会天吧，好无聊。”卡莱托着腮帮子，盯着地上被石板盖着的隧道，仿佛那里马上就会蹦出一只友好的兽人来。    “毫无关联。”主巢便要离开。    “诶诶诶！先别走！好不容易找着个能说话的，就陪我一会，不用你们太多时间。”      见主巢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，卡莱顿时有些急了。要是再不和人交流上几句，一整只大活狐狸整天困在这闷石屋里真的会活活闷死的。     “你想说什么？我们在听。”主巢回到原位。     “好像也没有什么能闲聊的......喂，你们刚刚在和艾伯特说什么啊？”卡莱再次问道。     “虫群没有足够的食物，所以决定宰杀除你以外的所有你们用作食物。”      听到这个念头，卡莱心里咯噔一下，对自己未来的命运顿时有些担忧，生怕虫族出尔反尔，也惊异于食物储备的突然见底。      但仔细回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，艾伯特说的确实和食物有关系，主巢也没有向自己撒谎的必要：“但是，为什么就突然没饭吃了？”     “食物短缺经常发生，不算大事。”     “不算大事？可你们都要杀兽人了！”卡莱猛地端坐起来，厉声喝道。      尽管在虫族的生活称得上顺心，主巢的态度却不太能让卡莱满意。在冷淡情绪的遮蔽下，他的大脑转动飞快，却也无法预测主巢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，更没有任何办法做出准备。     “这是我们已经完成的决定，也只是因为你问起，所以我们才有所回答。我们并没有在参考你的意见。”主巢思绪平淡，同时合并了相当程度的不可动摇。在主巢的冷淡心境下，几乎任何事情，听着都像是一种对卡莱的宣告。       狼族兽人平日与卡莱井水不犯河水，有时还能互相帮上一点小忙。卡莱虽然不忍心就看着他们死去，可他现在也无力反抗，挣扎半晌，卡莱还是没能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，忍不住细声恳求着：“但是......要宰杀兽人什么的......”      如果现在换成人类，估计早把卡莱一脚踹到一旁，骂伤几句之后再断几天的粮。     “吃饱饭了闲的？！多管闲事给我滚一边去！”     “狼族兽人不是我们的其中之一，没有能与我们进行交换的物品。因此他们没有活着的必要性，且他们死后能提供的价值比活着更大。”       主巢的思绪则全然是另外一种模式，平淡，冷漠，卡莱甚至没法判断主巢有没有“不耐烦”这种情绪存在。      十分钟有余，卡莱很想再说些什么，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。      身为阶下囚的卡莱对此毫无办法，最好的做法也只能是把这整件事抛到脑后，再也不去想它。